“送你一程，”桑如说，“班长不是喝多了吗？”
周停棹喝多了酒，步子有些不稳，看起来却还清醒：“去哪儿？”
周停棹从她眼里看见一片坦然，又怕再犹豫她便彻底离开了，于是闷声开了车门坐进后座，侧头对她说了句：“谢谢。”
然而那车忽然转了头，周停棹蹙眉揉了揉太阳穴，却见自己果真没有看错。车在他面前停下，车窗降下，露出心心念念那人明艳的脸，她说：“走吗？”
“你住哪儿？”
周停棹半晕半醒，一时间木木地站在原地，视线就好像黏连在那辆把她带走的车上了。
周停棹报了个住址，看见桑如顿时噤声，欲言又止的样子，问：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夜里十点多而已，怎么就这么冷了。
桑如摇摇头：“没事，我们顺路，先送晨霏回去吧。”
桑如似乎没喝酒，还算清醒，周停棹被灌得多，酒量又不算多好，被街头的冷风吹得头脑晕乎。他就这么站着，目送她上了出租车，而后离自己越来越远。
能多待一会儿，周停棹求之不得：“好。”
费了好一番力气才促成的正式重见，再怎样不希望结束，也总归有个分散的节点。曲终人散，周停棹站在路边接连送走了人，到最后只剩她和历晨霏。
历晨霏坐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，到了她家要下车的时候，才发现后头多出了个人。
原来她知道，原来她记得。
醉意一下子惊散大半，她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看，看戏似的：“回家注意安全。”
周停棹愣了几秒，笑。
“知道了，你自己好好走。”
她说：“我们在一栋写字楼上班。”